冀艺青评|独特的感知体察和良好的语言修养——刘挽春诗集《原乡》阅读印象
2025-11-03 15:49:04     河北文艺评论    【字体:

编者按:

河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于2024年12月24日至27日举办“冀艺青评——2024年度河北省主题创作文艺评论人才研修培训活动”,本次培训聚焦提升学员创作实践能力,首次采用围绕文艺评论热点方向报送选题的方式遴选学员参加培训,并于培训期间安排导师进行交流评议,获得一致好评。培训结束后,学员进一步打磨提升各自创作选题,形成一批有见解、有深度的文艺评论成果,体现了河北中青年文艺评论人才的潜力与实力。现将上述成果分批展示。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喜欢刘挽春的诗。原因大致有三:一是其语言厚重凝练又不失活泼灵动,个体的新鲜观感类似于陌生化的表达,往往会引领读者趋向于有趣的部分;二是诗人自身葆有的浪漫气质和精神呼吸为我们推开了另一扇窗,视阈广阔空气清新,充满了想象力;三是表层文本看似冷静客观和波澜不惊,实则蕴含着深广的审美价值、绵密的情感因子和别样的思想闪光。刘挽春从日常的细微处出发,写出的是小我的感受,同时也指向了大我,上升到人类学和社会学的高度。而这一切,既是源自对隐秘事物的揭示,也是他在细致观察后形成的超拔认知。诗人立足于生活、生命和生存的现场,以一种全能般的主动探寻和自我打开,让作品自身的容量得到了巨大提升。

一首好诗的构建,离不开诗人独特的感知体察和良好的语言修养,也离不开诗人一种由内向外、由点到面的空间领域的拓展和延伸。我们能看到:他的诗有瞬间的意识映射,有持久的情感穿透,有喃喃自语般的独白,有精神裂变般的横移,有对弱小事物的关切,有对生死、时间等永恒母题的思索,也有对故土亲情的回望与牵念。诗人对细节的把握是谦恭的甚至是一种垂下去的姿态,不张扬不喧嚣,就像一朵小花静静绽放于某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是的,恰恰是这种冷眼旁观的不夹带主观意志的叙述,也或者说是这样的环境或角度,让他的诗显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

个人的内在性语境,往往是幽深难觅的本人不愿言说的,或者在语言内部会自觉生成一种无形的抗力;过于理性的和老实的诗人,会捂紧自己的瓶口而拒绝别人的靠近,然而诗人的天职就是说出,就是要努力摆脱这种抗力,就是要让语言成为情境真实再现的符号。需要说明的是,生活的真实不等于艺术的真实,艺术的真实可以通过多重的形式和样貌呈现,我比较喜欢的是文本中出现的那个变形的我,那个具有现代意识和反抗精神的我,那个既贴近生活的又超越生活的我,那个不仅仅是我的我。

在诗歌《稻草人和鸟》中,“稻草人”和“鸟”是一种威慑和被威慑的关系,“稻草人”因“鸟”而存在,而刘挽春摆脱了这种惯常语境,以一种想象进入生命的现场。这个现场不可谓不“凄凉”:“稻草人”从“原先,它站在地头/鸟儿绕过它,飞向远处”的霸气威武到“现在,它腰弯了,头耷拉着/鸟儿就来了,跳跃,鸣叫”,甚至被“轻啄它的手”的忧伤与无奈,让读者油然产生一种“龙居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错觉,那么为什么是“轻啄”呢,这里面带有一种关怀,诗人并未止步于此,看他用出奇的想象完成了语义上的强力逆挽,这不是一种伤害而是一种怜悯,是一种人类层面上的精神关照。这种关照被“我”附着到被震慑的“鸟”身上,物我合一,让它来替诗人说话。你看在诗的结尾处——“更多的鸟儿还在飞向这里”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而以集体的方式来到;“它们匆匆忙忙,着急的样子”像带着某种任务;而“像是来安慰即将亡故的朋友”则更是神来之笔,卒章显志,将想象落脚为带充满铁性的实处。这是借物抒怀的写法,尤其是经由一种被震慑的事物来传递出来,是令人称叹的。

在诗歌《一棵白杨树》中,诗人以全新的视角写出生命的沉思。时间的滑动让“它长高了”却“已经无视了我/或许还记下了仇恨”,“眼神木讷又忧郁,捉摸不透/想必是早些年我修剪它的时候/下手太重,它留下了内伤”,这是在写树,又何尝不是在写人呢?诗人特别善于将经验与诗意、物与人迁移转换;再看自然承写下来的想象“为什么恁多眼睛不看我/都是看着远处和天空”继续带着一种嗔怨和感伤。大量的心理描写是作者为精准抒情做出的有力铺设;我们猜测,诗人笔下的这棵白杨树或许是曾经的某个顽童,现在仍旧无法忘记“下手太重”而留下的“内伤”,转而将藏在深处的“我”所期望的成分“无视”,这种怅惘和落寞是真实的,“它自顾拔高”甚至从不把“心里话”说给“我”听。本质上,这些心理描写也是一种想象,它细致而密集,显示出诗人精心的构思,值得反复咂摸品味。

我一定是羞愧,而不是吃惊

这并不是我的胡思乱想

昨天黄昏,有一只麻雀落在我身边

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只差是开口发声

——《雀群》节选

诗人在想象中书写着浪漫。这种浪漫源自本心,或者说是诗人与生俱来的素质。它毫不做作,不为某种理由而存在,只是在遵循事理逻辑的同时也呈现一种天然的东西。而这天然的东西太宝贵了,体现了一种存在的真:是思维深处顿悟的真,是人性本我呼唤的真,也是事物外相的某种玲珑通透的状态。在诗歌《雀群》中,诗人写出了多年前的忏悔:“儿时不止一次用弹弓击射/多次看到它们逃向天空”,这好像是那一群被伤害过的麻雀,如今它们飞回来了。略带讽刺的是,“此时,要是突然有一只飞过来/提醒我再往高处走一走”,写到此处,我们看到诗人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只雀,是感同身受的表达;“我”为什么要成为它们中的一个?或者它们为什么“提醒我再往高处走一走”呢?这种不可思议、不通情理的建构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如同语言举起起义的旗帜,呼喊着要自由要突破要改观要震撼;另外,语言的简洁凝练也让画面显得无比清晰,在诗歌的开头“雀群带有风声/半空中反复滚动/仿佛专门为深秋瞭望的人/制造风景”,这里的“滚动”和诗人使用的弹丸有一定相似性,“雀群”的滚动犹如俯冲下来的精神碾压,带着某种呼啸和窒息。而诗人认为是“制造风景”,这是一种让人“羞愧”的风景,羞愧越深则越会浮想联翩,以至于在面对一只落在身边的麻雀时,诗人的举动显得那么手足无措。在大量的阅读中,我们见过关爱弱小生命的写作,大量的自我指涉也能反映出很多深刻的东西,然而这首诗语言内部的这种强大拉力,还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难以言说的体验。

坐拥偌大的平原

我怀疑正下方

火山在长大,烈焰暗涌

——《麦子与雪》节选

这是一种直插向下的想象。“风吹着平原上的残雪/麦子拱出了头颅”,在面对这一片初生的麦子时,绿意拥挤而浓烈,不息的视觉冲击带来了某种“错乱”。此时,麦子的绿色与火山的红色划好铁打的营盘,麦浪、“烈焰”这两面战旗在猎猎作响,而“偌大的平原”是语言角力的战场。在这里我们看到互通相融的部分,关乎一场强大持久的酝酿和蓄势待发的喷薄,我们也看到两者之间的互为排斥,有水火不容的决绝和不同戴天般的分裂。是的,我看到词根的力度,它建立起一种稳固的秩序并任由它的生长,任由它的突变,最终以一种独特的冲撞力扑向传统保守的土木堡垒。

看,高于麦芒的墓碑上

鸟儿的鸣叫已经停不下来

它们喊出的

一定是长眠者的念想

因为我听到风掠过的声音

像哭

——《麦浪》节选

这样的悼亡诗,读来是沉重的。一是大量意象的出现对情境的构建,二是情感内核的潮湿和厚大;亲情是柔软的,有时也是让人疼痛的存在;它指向文化学和心理学的层面,是一种精神和血缘上的赓续,既有空间上的,也有时间上的,最终只落座于与自我最近的那个。在诗歌《麦浪》中,诗人发现“深入麦子地的人/不见了身影”,这种“不见”是一种黑色的叙述,尤其是“在麦粒日趋饱满的日子”更能触发联想;对的,是在最需要那个人在场的时候,“麦浪滔天”的集体出场抵不过一道锐利的划痕,“有些事物”是“无法带走”的,它被镌刻在“高于麦芒的墓碑”上,也被永久地映射于心灵的图谱上。是的,所以诗人感受到的“鸟儿的鸣叫”是“停不下来的”状态,甚至以某种确信和笃定,猜度“它们喊出的/一定是长眠者的念想”;此处的“一定”犹如落到地上的白色瓷盘,啪地一声,带着语言的纯净和诗人率真的性情,是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而这种确信和笃定的理由,是由于诗人“听到风掠过的声音/像哭”,这种以虚对虚的回应的确妙绝,再次显示出了诗人浪漫的一面。而结尾的两个字“像哭”简洁有力、字约义丰,“字唯其少,意唯其多”,留给读者的,是鸣锣收兵般的一声脆响,是一种在某个空间内经久回环漾动的韵味和美感。

好诗是一种自然的呈现,优秀诗人们注重这样的写作路径。我们也熟知艾略特的“诗不是放纵感情,而是逃避感情,不是表现个性,而是逃避个性”一说。在诗歌《意外》中,“我竟然发现/一片叶子,不肯落下来/站在枝头上抖动”,这是一个正常的瞬间;诗人睹物思人,视角由枝头转向课堂由此刻转到“往昔”,“学堂上,高举的戒尺下/一个昂头向上的孩子”该有多么可爱?面对“戒尺”的凛然,孩子做出的姿态可以想见手持“戒尺”的人又该有一副怎么的柔肠?由第二节的“高举”读者可以想见的是第一节的“不肯落下来”,是的,“风在吹”,为什么叶子不肯落下来呢?这是一种逆向的思维,是来到这里又回到那里,自然顺畅的叙述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摩擦。这摩擦是粗砺的尖锐的有阻隔的,读者的阅读犹如来到一个坡度又被强制性的倒回去;就像在语言的内部有一根粗壮黑黝的橡皮筋,源自外部的拉力会收到一个反作用力,这就是一种良好的语言修养。作为读者之一,我也不愿说破其中的缘由,就好像“万物相持存活,自有定数”,诗人自己“绝不会去问/有什么隐身空中”,我且认为真的有事物存在悬浮于虚空之中,它熠熠闪烁并如同禅师般送出洞然的启示。

给他送行的那个晌午静极了

只有砸到墓地的阳光

恍若有声

——《歇晌》节选

一个词,也会让一首诗发光。在上面这首诗中,“知了叫个不停/想必是怕我睡得太深/睡不醒”,这是一种思维的转动:在平时搅扰人不得休息的“知了”突然间就不再惹人厌烦了,反而被赋予了一种问候者和关怀者的身份;或许这是作者一厢情愿的想象,但是这种写法确实要比直接言说要好得多。其实,在古诗中也常有这样的写法,比如唐代戎昱的“黄莺久住浑相识,欲别频啼四五声”(《移家别湖上亭》)、刘方平的“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春怨》),宋代王安石的“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书湖阴先生壁》)、杨万里的“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容”(《秋山》),到了现在,我们当然也可以这样写,借物抒怀是永恒的手法。回到文本中,虽说是小小的“知了”,但在作者精神光芒的照彻之下,这弱小的生命个体也能成为一种松软宽厚的情志载体。“知了”的唤醒是怕我“离开”,因为“上周末,一个午休后再没醒来的老友”;而我和他“一样患有心病”更是加重了这种表达,这是死亡逼近和时间远遁的双重释放下的效果;而“给他送行的那个晌午静极了”,则营造了令人无比压抑的氛围;这时的“静”,与前面“知了”的群鸣声形成对比,具体说是以反衬写出了这种“错觉”。送别友人的忧伤与自我的死亡意识,让空气瞬间停滞,一切如此安静。这是诗人自觉规避了周遭的唢呐声、哭声和其他喧响,进入到了一种凝重专注的状态当中。彼时,只有“砸到墓地的阳光/恍若有声”。这个“砸到”是视觉的,却带着疼痛的触觉;它所修饰的“阳光”是视觉的,此时也诉诸于听觉。这种感官的互通,让这种情感的呈现显得更加立体和多元。一个“砸”字,带着强大的力度,让疼痛更加具体可感,也让句群充满了筋骨和嚼劲。

又要错过拜谒他们了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儿

朗朗乾坤啊

真多,这揪心的事

——《在开封》节选

好的诗歌,也是有趣味的。诗中的趣味,实则源自诗人灵魂深处的拈花一笑。这是一种娴练的玩,一种超越了常规写作方式的玩;它让作品发光,让读者兴趣盎然地来到诗人身旁。在诗歌《在开封》中,诗人“没有遇到鲁智深”,现在“相国寺菜园子里的老鸹/依旧让人心绪不宁”;诗人“也没有遇到包拯”,现在“开封府衙大门紧闭/青天大老爷多年没有升堂了”;这样一种小小的怅惘,诗人却故意用一种浮夸的方式来表达。一个“朗朗乾坤啊”让人想到“鲁智深”的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也让人想到“包拯”的捍卫公正和守护一方的安宁。对,诗人就是故意这样喊,好像在说着自己天大的委屈,而实际上只是“错过拜谒他们”;这种想象是对现实的颠覆,诗人和“他们”毕竟隔着遥远的时间。而在最后“真多,这揪心的事”用句式的倒装再次打破常规,而我们仔细想一想,“这揪心的事”真有那么多吗?在外观上看,这是以一种嬉笑的姿态去制造喜剧的效果,语言得到松弛和舒缓,就此诗人的任务也圆满完成;

在诗歌《白雀庵》中,诗人一直在寻找“白雀”。“白雀在哪里/围着大雄宝殿转了一下午/我也没有听见啼鸣”,“我”甚至想“此庵怕是空有其名”,这种失落如此之大、猜想如此之重以至于突然就看到“一只无名的鸟冲向天空”,这是多么奇崛的写法啊!它的突然出现和所带来的“金色光芒”和“风声”产生了超验的感觉,我们仿若看到了神明。大鸟降临之处“一旦立地成佛/就会飞走”,而“我”多想飞走啊!在结尾处,诗人的喃喃自语“我的翅膀/我丢失多年的翅膀啊”令人发笑的同时也让人反思:诗人的翅膀去哪里了呢;在诗歌《蜡笔画》中,面对一群正在画画的孩子,诗人好像被融化了,一下子细语轻语起来。你看他耐心的指导——“画一条线是大地/画一个圆是太阳/天空不用画/是留白”;你看他凝情的注视——“孩子们直接画出了小鸟和云彩/纯真的心/能画出灵魂”;而在结尾的临门一脚处,作者也踢得趣味十足。他先是承认成熟而复杂的大人难以画出孩子们的清澈,“我是不敢下手的”是一种坦诚的态度。而“你来试试?”则把这个球传给了读者,同为大人谁又不是一样呢?但这样一问显得有趣,也彰显了童心的无比可贵。

你醒了,天光越来越明亮

一匹匹驮着雪山的马

渐渐地消失于漫天的烟尘

你能看到徐徐赶来的泠泠流水

浣衣女抖落了岸边的花影

也一定着上一身素衣

趁着水光中清凉的轻风

走出家门

——《春天的慢板》节选

纯净雅致的语言,是诗人澄澈心境的映照;我们也能从中窥见专属于诗人的美学价值和浪漫气质。经由一个个意象的有机融合,作品的意境呈现为整体上的文化气象;而意象自身的色彩、形态、气韵等属性和内置的节奏,会显示出千差万别的语言特色。经过观察,刘挽春在瞬间捕捉和对细节的沉思之余,仍有耐心详致的场景摹绘。在诗歌《春天的慢板》中,诗人以“天光”“雪山”“流水”“花影”“素衣”“轻风”等浅色调的意象组接出干净优美的画面,为读者带来一种视觉愉悦和精神享受。美学家朱光潜说:“我先要表明我的美学的立场,诗人的本领在见得到、说得出。通常把见得到的叫作‘实质’,把说得出的叫作‘形式’。他们以为实质是语言所表现的情思,形式是情思所流露的语言,实质在先,形式在后,情思是因,语言是果,先有情思然后用语言把它表现出来。这是弥漫古今中外的一个大误解。”看到了也能说出来,是诗人语言功力的体现;你看:这个画面节奏“徐徐”轻松自然,充满“天光”和“花影”,恍惚间使读者如入仙境之中;在诗歌《鸟·半截儿梦》中,诗人写“春水荡漾。我手持花枝/聆听岸上鸟儿的歌声/并看见,风吹走了云朵/天空让开了道路/我知道,风铃一响/鸟儿就会飞走”,梦中的美好悠然地脱出;在诗歌《大雪之夜》中,诗人写“大雪纷飞,落雪越来越厚/我担心,一夜之后,原本相依为命的草木/由此而陌生。也许不是这样/它熄灭了野火,是在救赎”,捧出寂静清冷的在场感受;在诗歌《沽源城外又见羊群》中,诗人写“风贴着坡地吹斜了天空/滑落的云朵和羊群融为一体/白色裹着白色滚动,难以辨别/时有叫声,是母羊呼唤孩子/牧羊人好像一步从虚空中踏出”,传递了阔大中见洁白的灵动画境。

在长期的诗歌创作和浸润中,诗人刘挽春注重形象思维和感性认识的培养和塑就,以独特的感知体察和良好的语言修养实践和守护着他的诗学。他的浪漫想象别具一格,思想的藤蔓伸向广阔的时间和空间中的理想之所并从中汲取新鲜的汁水;他的思想建构扎实而稳固,语言的缀饰连接生命的深处也外现为诗歌文本多样的观感。在阅读诗集《原乡》的过程中,我看到文本中一个个“我”在向我走来;这些“我”纯粹而率真,敏感而多情,静处而善思;需要说明的是,“我”所在的语境也是真实和异质化的,如此贴近现实又蕴含着饱满的诗意和透彻的见地。从某个层面上说,这部诗集就是无数个“我”集体返回的写照;是的,你看吧!他们欢笑着,正大步奔向诗人刘挽春所心心念念的灵魂栖所。

【作者简介】

董贺,1983年生于河北青龙,满族,现为中国作协会员、河北省评协会员;著有诗集四部,评论集一部,作品发表于《中国艺术报》《诗刊》《诗选刊》《北京文学》《四川文学》《天津文学》《新文学评论》等,入选2022年河北文学榜,曾参加河北省第七届中青年文艺评论人才高研班、鲁迅文学院河北青年作家读书班、2023河北青年诗人笔会等,多次担任全国诗文大赛的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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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源 : 河北文艺评论      责任编辑:赵若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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